輕品龍門
作者: 文/汪重陽 來源:科技信息報、今日文教 2013.3.18 4版 更新:2013-03-26 11:24
龍門,龍門,多么神圣的名字。這是天下“鯉魚”們心中的圣地,“跳龍門”歷來是每一條“鯉魚”的最高追求。而到了龍門,你才會明白,為什么“鯉魚”們會爭相“跳龍門”。因為,龍門之內(nèi),是一個佛的天國、藝術(shù)的天堂,是一個極樂世界。
龍門石窟,位于洛陽城南12.5公里,這里東西兩山對峙,悠悠伊水穿流其間。從北魏孝文帝遷都洛陽前后開始,歷經(jīng)東魏、西魏、北齊、北周、隋唐、五代、宋諸朝,這里開鑿窟龕兩千一百多個,雕刻佛像十萬余尊,成為了天下聞名的佛家道場。
夏日,趁著在河南洛陽參加一個教育界精英盛會的機(jī)會,我專門抽時間前往龍門石窟游覽了一遭。
那是一個炎熱的午后,我挎包背囊,趕到了龍門石窟。遠(yuǎn)遠(yuǎn)望去,伊水河上的龍門大橋首先便映入了眼簾。這橋把龍門石窟的東西兩山連接了起來。大橋西端,兩孔高大的橋洞便組成了西山景區(qū)的大門!褒堥T”兩個大字,遒勁地鑲嵌在橋洞上方正中間,似彌勒佛祖寫在孫悟空手中的“迷”字一樣,讓四面八方趕來的仰慕者,都精神一振,不顧疲乏,魚貫而入,要先睹為快。
水流并不大,山體也不高。但因為有了眾佛祖、菩薩的棲居,這里便有了與名山大川一樣的名氣,吸引著無數(shù)的朝圣者。山坡上,斜坡之處,皆有郁郁青青的植被。根扎佛之天國的草草木木們,仿佛也有了靈氣一樣,在輕風(fēng)拂動中歡迎著眾游客的到來。而陡峭之處,便大大小小地開鑿了無數(shù)的洞窟。一窟一世界,一洞一天國,佛法之入木三分的道力,在石壁上扎根發(fā)芽、繁衍生長,終于長成了參天大樹。讓在浮躁的世俗中生存的眾生們,找到了一襲乘涼之地。
順著臺階走上山腰,我開始親近一個個神秘的洞窟。游人甚眾,大多有導(dǎo)游帶領(lǐng)。他們或歡呼、或疾走、或攝影、或交談。我在眾人之間穿行,卻沒有感到什么喧囂與吵鬧。我為眾生的向佛之心而歡喜,我為他們心中的信仰而欣慰。不管他們向往得是極樂世界,還是藝術(shù)的殿堂;不管他們信奉得是佛法真理,還是其它道法,我都能感到一股祥和在這里氤氳,一種高潔在這里盛開。因為,佛的教義不僅在這山崖上生根發(fā)芽,還在這有緣前來參謁的游人心中也扎下了善根。
由北向南,山崖上的數(shù)千孔石窟,分別組成“潛溪寺”、“賓陽洞”、“萬佛洞”、“蓮花洞”等向人們宣示著佛法。阿彌陀佛、釋迦牟尼佛及眾菩薩、眾弟子們,或莊嚴(yán)肅穆、或面容慈祥,或直立接引、或趺坐講經(jīng),以千姿百態(tài)之勢,向人們展示了一個藝術(shù)至境的世界。盡管因為年代久遠(yuǎn),保護(hù)不善,很多佛像的頭部都遭到了毀壞,但他們衣袂飄飄、典雅秀麗的造型依然能讓人們浮想聯(lián)翩,進(jìn)入一個神奇的王國。
終于,最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了。一處高高的臺階下,導(dǎo)游提示,臺階之上就是龍門石窟的標(biāo)志盧舍那大佛了。人們便都一齊在心中蕩起了砰砰的心跳,向著上百級臺階發(fā)起了“攻勢”。一級又一級,通向西山的最高處。臺階的盡頭,盧舍那大佛面容慈祥,端坐高高的蓮花臺上,出現(xiàn)在人們面前。大佛身高17.14米,頭高4米,耳朵長1.9米,造型豐滿,儀表堂皇,衣紋流暢,實在是一件精美絕倫的藝術(shù)杰作。據(jù)佛經(jīng)說,盧舍那意即光明遍照。這尊佛像,豐頤秀目,嘴角微翹,頭部稍低,略作俯視態(tài),宛若一位睿智而慈祥的貴婦人,令人敬而不懼。盧舍那佛像兩邊還有二弟子迦葉和阿難,形態(tài)溫順虔誠,二菩薩和善開朗。天王手托寶塔,顯得魁梧剛勁。而力士像就更動人了,右手叉腰,左手合十,威武雄壯。他們共同組成了龍門石窟的核心建筑——奉先寺。這座寺開鑿于唐高宗咸亨三年(672年),完成于上元二年(675年),歷時三年零九個月。據(jù)碑文記載,武則天為修此寺曾捐助脂粉錢兩萬貫。
大佛面前,是一個小型廣場。自進(jìn)入景區(qū)后就腳步匆匆的游人們,都在此放慢了腳步。他們細(xì)細(xì)瞻仰著一尊尊雕像,發(fā)出著一聲聲贊嘆。他們手中的相機(jī)閃光燈不斷閃動,要將佛的形象永遠(yuǎn)留存下來。我找了個地方,坐了下來,細(xì)細(xì)端詳起了大佛的風(fēng)采。我感到佛在笑,那慈眉善目中的笑雖然很難捕捉,但我感到每一個與佛有緣的人都能用心體會得到。佛在笑,那是會心的笑,笑有緣人對佛法的、對藝術(shù)的虔誠;那是慈祥的笑,笑眾生生活的悠閑、棲居的安樂;那是溫暖的笑,笑世間百態(tài)的光明、萬物的佛性;那是期待的笑,笑迷人的覺醒、沉淪者的回頭……
據(jù)說,靈山法會上,佛祖曾拈花一朵,示眾傳法。而聽法的百萬人中,只有迦葉聽懂了佛意,因而破顏微笑,成為佛祖的接法人。而這千百石窟之中,除了大大小小的佛像之外,所刻文字極其有限,然佛法真意卻蘊含在這山崖之上!澳榛▊鞣ā边有一花可循,以悟透佛理。而今,這大大小小的佛像,只有或莊嚴(yán)、或慈祥的面容而已,誰又能從中品出出世的真諦來,品出“超脫三界輪回”的奧秘呢?
回望山下,伊水悠悠,波瀾不起。開闊的河面流向遠(yuǎn)方,天地便融入了一片蒼茫之中。哲人云:大道似水,榮辱不爭。望望水面,看看佛像,參參禪理,你品出了人生的真諦嗎?
(作者單位:河南安陽市龍安區(qū)馬投澗鄉(xiāng)一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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