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堂有電話嗎
永嘉縣城關(guān)中學(xué) 楊瓊飛
又是一個清明節(jié)了,爺爺,您還好嗎?
佇立在你的墳?zāi)?/SPAN>前,望著紙錢燃起的縷縷青煙,腦海里那幼稚的疑問總也揮之不去,“天堂有電話嗎?我想打個電話給你。”
我的爺爺已去了另外一個世界,然而對他的思念卻如溝底的河水連綿不斷。
記得那是凄冷的冬夜,空氣似乎也凝成了蒼白色,驟然的一聲嚎啕大哭把我從夢中驚醒,媽媽淚流滿面,雙眼紅紅的。這是怎么了?我可從未見過她如此悲傷。忽然,一種不祥的預(yù)感像電流般擊穿了我混沌的心,慘慘的、白亮亮的……
“瓊飛,你的爺爺……”淚水打斷了媽媽的話,而我,已明白:爺爺,我最親愛的爺爺死了,他走向了另外一個世界。我不止一次地把洶涌的淚水咽下去,因?yàn)椋?/SPAN>爺爺曾說過:“男孩當(dāng)自強(qiáng),女孩要堅(jiān)強(qiáng)……”
陰暗潮濕的堂屋正中躺著的是爺爺?shù)倪z體。此時,他的臉像是遲暮的黃昏,籠罩著濃重不散的愁云,他渾濁昏花的老眼安詳?shù)亻]著。爺爺,親愛的爺爺您不怕嗎?您舍得離開我們嗎……”我的心不停地抽噎著,冰涼的淚水最終還是沖出了我的眼眶,順著臉頰滾滾而下……
肅穆莊嚴(yán)的靈堂支起來了。蒼涼凄厲的嗩吶聲劃破了靜寂,連空氣都震顫起來了,沾親帶故的濟(jì)濟(jì)一堂。花圈、挽聯(lián),滿眼的親朋好友,滿耳嗚咽的哭聲,幾十米的白布被撕成條條塊塊,捆在腰間,扎在頭上,系在鞋上,燭光閃爍,慘白的孝衣,蠟黃的臉……
記得小時候,爺爺總是把我攬在他的懷中,用他的臉在我的臉上輕輕的撫擦著。記得爺爺帶我去盛滿油菜花的田地里放風(fēng)箏,而這風(fēng)箏還是爺爺親手做的,它是那么的漂亮。此時的歡聲笑語就在那山間回蕩。如今,又是油菜花盛開的季節(jié)了,而爺爺卻不在了,我的世界里再也沒有爺爺做的風(fēng)箏了……看著遺像上爺爺那慈祥的臉龐,我回憶著和他的每一段幸福和感動,再也抑制不住內(nèi)心的悲傷,嚎啕大哭了。
肅穆的葬禮開始了,凄厲的嗩吶聲響起來了,一聲勝過一聲。爺爺被抬進(jìn)了漆黑的棺材,他穿著肥大的新壽衣。此時我突然想起爺爺生前那補(bǔ)了又補(bǔ)、縫了又縫的破舊的衣服。
面對著眼前的墳?zāi),我不停地在記憶?/SPAN>勾勒著爺爺?shù)男蜗蟆C腿婚g,我發(fā)現(xiàn)爺爺正從青煙中向我走來,還是穿著那縫縫補(bǔ)補(bǔ)的舊衣裳,難道,我用思念撥通了天堂的電話?爺爺,你可有聽到我思念的鈴聲?
(指導(dǎo)老師:葉春湖)